会议现场

  2024年12月7日下午，由中国社会保障学会、腾讯可持续社会价值事业部主办的第五届公益慈善理论与政策研讨会在京召开，本次会议的主题为“以法促善 共创公益”。平行论坛之一“公益慈善理论与政策”由中国社会保障学会慈善分会和爱德基金会承办。来自共青团中央、北京大学、浙江工业大学、武汉大学、上海市委党校、华北电力大学、中国矿业大学、湖州师范学院、山西医科大学、《中国民政》杂志社以及中国乡村发展基金会、中国红十字基金会、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等高校和慈善业界专家学者出席会议并作报告。中国社会保障学会副秘书长、慈善分会副会长刘佑平和慈善分会副会长、武汉大学教授张奇林先后主持了上、下半场的会议，共青团中央青年志愿者行动指导中心党委书记张朝晖对发言做出评议。

凌春香、贝晓超、董葵、常达、金锦萍、李德健分别发言

  爱德基金会秘书长凌春香在致辞中指出，改革开放40多年来，公益慈善组织在城乡社区建设、化解社会矛盾、激发社会活力等方面做出了积极贡献。面向未来，特别是在社会转型的关键时期，公益慈善的价值将得到进一步的丰富和提升，这也需要理论界和实务界的共同努力。她指出，爱德基金会作为中国最早的公益组织之一，自成立以来始终致力于服务社会、造福人群，推动农村扶贫、乡村振兴等社会事业的发展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对于新时代的要求，如何进一步实现公益慈善的高质量发展，提升公益慈善组织的透明度与公信力，更好地服务国家的发展大局和民生福祉，需要大家一起从理论、政策、实践的三重维度进行深入的探讨，寻找答案。

  中国红十字基金会理事长贝晓超在题为“慈善组织高质量发展的几点探索”的发言中指出，红十字会以及红十字基金会在下述四方面努力实现高质量发展：一是以高质量党建全方位引领人道事业发展，深入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对红十字会工作的重要批示，发挥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二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发展高质量人道服务与人道救助，通过专业服务质量指标来衡量红十字会的服务质量。三是以创新驱动人道资源整合能力，打造高质量人道服务平台，坚持筹资先“筹人”，策划创新性慈善活动，积极传播红十字精神，提高慈善平台筹款能力。四是深化项目改革，推动高质量队伍建设，从注重数量转变为注重质量，创新服务模式，优化服务供给，满足人民的慈善需求。

  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董葵在题为“强化系统思维，为中国式现代化贡献公益‘她力量’”的发言中指出，中国特色慈善事业在发展过程中，应加强基金会力量的系统整合。以项目为牵引，逐步建立起覆盖广泛的妇女儿童公益慈善网络，让有限的帮扶资源发挥最大效力，系统协同彰显行动力。在“三服务”坐标系上建设妇女公益慈善平台，打造可延展可复制的慈善模式，建立完善专业系统的管理监督体系，积极促进公益链延伸拓展，注重推动社会问题的系统性解决，注重发挥公益项目的综合功能。她指出，应以系统思维营造公益慈善事业良好生态，做到坚持服务国之大者，坚持人民至上的价值立场，保持守正创新的激情和能力，坚持依法合规严格管理，坚持共建共享助力事业发展。

  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副秘书长常达在题为“完善残疾人社会保障和关爱服务体系、助力残疾人福利事业高质量发展”的发言中指出，在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实现后，我们正在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迈进，残疾人社会保障和关爱服务体系应重点关注现代化建设。伴随残疾人福利事业的不断发展，710万农村残疾人已经脱贫，残疾人两项补贴等一系列普惠性残疾人福利安排已经或正在建立，但现有制度仍须不断改革完善，应注重兜底保障、服务质量，并注重为残疾人赋能、构建系统体系以及科技助残等以促进残疾人福利事业高质量发展。他还表示，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将继往开来，努力为残疾人事业做贡献。

  北京大学法学院副教授金锦萍在题为“论慈善服务的非交易性”的发言中指出，在医疗、养老市场化与教育双轨制的背景下，慈善组织及其服务具有何种本质性特征开始被学界、实务界广泛关注。当下，非营利组织提供的慈善服务与营利服务的真实边界亟待厘清，她进而提出了慈善组织与非营利活动的非交易性，其本质是费用分担的逻辑发生转换，其法学基础已经从双务契约关系转向信义关系。信义关系不仅正确诠释了施助人与受助人之间的关系，而且可以减少代理成本，还可以在法律缺位时成为代位性规则。她表示，我国的慈善组织应承担起约束性更高的信义义务，开展非营利活动的基本思路也应从合同关系转向信义关系。

  浙江工业大学法学院副教授李德健在题为“共同富裕时代慈善财产的近似原则保护：制度反思与路径完善”的发言中指出，近似原则在慈善目的无法实现等情况下，在慈善财产领域具有排斥收归国有与尊重出资意愿、否定财产私分与确保财产长存以及动态平衡私人自治与公益保障的综合性制度功能。但在本土制度建构中，启动条件限缩、适用程序模糊与解释要求宽泛的现有路径并未有效发挥其潜在功能，反倒引发慈善的民间与公益双重属性受损或冲突，严重制约慈善财产规模增长与有效利用。究其成因，主要在于延续民法思维制度惯性，沿袭政府管制基本逻辑，以及忽视慈善财产双重特质。他表示，在共同富裕时代，基于近似原则的制度功能及其比较优势，可考虑拓展适用类型与启动事由并适当限制排除机制，明确约束政府监管权限，分层确立近似解释要求，从而助力第三次分配事业高质量发展。

刘蕾、尹东华、赵文聘、陈文庆、王海漪分别发言

  中共上海市委党校(上海行政学院)教授赵文聘作了题为“中国特色公益慈善的群众话语”的发言。他认为，近现代以来，中国各界在不断更新“慈善”、“公益”认知的过程中形成了区别于西方的公益慈善概念和基本认知。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和群众工作实践中，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起服务群众的初心，到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时期将艰苦奋斗与关心群众生活相结合，再到改革开放后强调群众工作深入切实解决人民群众的困难，至今已经形成了独特的发展脉络。他指出，我国在新时代应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为公益慈善带来了生命力，同时，群众观点、群众路线、群众工作赋予了中国特色公益慈善以群众话语，公益慈善与群众逻辑形成了一致性；而正确对待公益慈善的多样性，能够不断从整体上、在群众工作中营造公益慈善的集体行动方案。

  《中国民政》杂志社社长、总编辑尹东华在题为“深化认识 增进共识 推动慈善事业行稳致远”的发言中指出，慈善事业功能定位需要全面看待。一方面，慈善事业的正向价值要充分肯定、大力提倡。另一方面，慈善领域的乱象也要切实注意、严格防范，慈善领域的问题需要全面、理性的看待。当前，党和政府越来越关心和重视慈善事业，以慈善法为代表等法律政策也在不断完善、与时俱进。他指出，慈善事业既要依法支持发展也要严格管好，扶持和监管相结合是慈善事业健康发展的必然要求。因此，慈善领域既要重点加强对慈善信托、互联网慈善、分支机构或合作伙伴、慈善组织重大事项的监督，也要防止意识形态领域的风险。

  中国矿业大学教授刘蕾在题为“应急慈善与常态慈善的衔接：一个三维分析框架”的发言中指出，慈善事业在数量和质量上有了快速发展，但在突发事件爆发过程中，慈善力量还未能符合应急慈善要求。她表示，最近新修订的《慈善法》增加了应急慈善专章，表明应急慈善正在受到重视，但实践发现基层仍然缺少应急慈善的社会力量。她指出，应急慈善与常态慈善有很大不同，相比于应急慈善，常态化慈善事业已经有了较大发展，因此问题在于两者应该如何衔接，或者说两者之间是否有转化机制。她还指出，两种慈善具有协同、互补以及共生的相关关系，并且从内生性、有效性和可行性维度出发，两种慈善具有衔接的可能性。希望理论界和实务界一起努力，共同推动应急慈善的发展。

  湖州师范学院副教授陈文庆在题为“慈善助力共同富裕的创新逻辑与实践探索”的发言中指出，慈善助力共同富裕的创新逻辑与探索三部曲主要包括三方面内容：一是以参与社会福利性分配为抓手作为助力切入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慈善本意是民间救助，归属于社会福利范畴。新时代慈善助力共同富裕是慈善参与社会福利分配的自觉转型。二是以提高慈善效益的策略与方法创新为助力路径。积极搭建人人慈善的项目，积极搭建枢纽型的慈善组织体系，积极搭建市场化运营的慈善机制，积极搭建数字赋能的慈善网络平台。三是从国家发展大局出发，以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慈善为助力目标。发挥制度优势，坚持可持续发展，扩大社会影响力，增强透明度和责任。

  山西医科大学讲师王海漪在题为“我国多层次医保制度体系中慈善医疗作用机制研究”中指出，慈善医疗是社会力量运用社会资源为社会成员提供医疗保障的一种社会制度，是多层次医保制度的有机组成部分。她基于“主体－资源－机制－现实影响”分析框架，从费用补偿、服务供给、共享合作、协商反馈和融合机制五个维度，分析救助者、组织者、受助者三类主体运用经济资源、信息资源、组织资源、技术资源和道德资源实现现实影响的作用机制。她指出，慈善医疗在发挥积极作用的同时，也面临费用机制补偿失衡、服务供给边界模糊、共享合作存在障碍、行为失范导致融合机制失灵等问题。她还指出，为促进慈善医疗更好发挥作用，应更新理念、凝聚共识，出台政策推动机制健全完善，同时优化技术提高服务效率，保障机制良好运行。

张朝晖评议发言

  在评议环节，共青团中央青年志愿者行动指导中心党委书记张朝晖指出，当前慈善事业实践还面临着许多问题，定期举办讨论会有助于加强交流学习。他肯定了应急慈善的研究价值，同时也指出要着眼于常态化的研究。中国特色慈善文化的内向性与现代性形成巨大张力，使其很难真正建构起一种与现代化社会真正相吻合的支撑。中国慈善实践的形态既丰富又复杂，给中国特色慈善理论的建构提供了丰富的案例，也给慈善学界带来了一定的挑战。